2011年7月13日,宝贝回家志愿者“重庆-糖果”接到云南一个叫杨晓娇的女孩的求助,说自己是重庆市西郊村的孩子:我记得我家住在重庆市西郊村,我爸爸叫郑钱(谐音郑权·曾权,曾前)外号挣钱狗,养父的弟弟说爸爸和他同一年是63年出生的属兔,我记得爸爸留着小分头,八字胡,西服是经常披着的,爸爸肚子还是背上有刀疤。妈妈叫魏书琴(谐音魏素琴,魏熟琴魏熟清),妈妈的头发是个卷发,喜欢打麻将和跳舞。记得爷爷叫郑(谐音)胖子,妈妈说过爷爷是跳井死的。大爸是开餐馆的。在云南“玉溪事件”那一年,我和爸爸 一起去的云南玉溪。记得上火车前送我们的叔叔阿姨给我两个彩纸做的灯笼,坐火车来云南的途中有人从外面扔石头进来,里面的人受伤了,当时吓到我了。爸爸和养父认识,后来养父说爸爸回家去拿钱,就这样走了,爸爸没有再来。爸爸的皮箱、西服、黄色的手表都被养父拿来用了。爸爸妈妈曾经带我去江边洗澡,很高的桥,小孩看着就很恐怖,出去旅游的地方有游泳池,有尼姑和和尚,一起去的堂哥还被玻璃砸了脚。小时候妈妈带我看过马戏,好像在一个运动场,还记得还还记得我跟我妈妈坐船回外婆家,我有个舅舅,舅舅有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外婆家做饭的时候好些人都提着罗锅到一个大窑子上面煮饭。我们家以前吃冬汗菜稀饭喝过像鲜橙多一样颜色的饮料,但是不是瓶装的,像用饮水机一样装着的自己用杯子去接来喝。到澡堂去洗澡 要过一个桥,有很多人来洗澡。我们家门口经常有人放一剪梅的歌,我的幼儿园要走20分钟的大马路,幼儿园上去就是餐馆,很热闹。爸爸经常带我去游乐园,妈妈在晚上骑自行车带我去找爸爸,我在后面睡着了,我的脚就被夹道自行车的钢圈中间去了,现在左脚脚踝旧好友咯很大的伤疤。
我记得我以前会唱<<亚洲雄风>>,和《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来云南后还教小朋友唱,唱着唱着就想妈妈,然后就哭了。
糖果马上在网站帮助登记注册,志愿者红黄凤凰立即跟进,糖果还帮助杨晓娇申请了qq号码,网名叫“想妈妈的孩子”。然后又找了一个云南会上网的朋友来帮助杨晓娇上传照片(这个人后来成为宝贝回家的志愿者)。https://bbs.baobeihuijia.com/thread-71667-1-1.html
这个帖子很快在重庆qq群展开热烈讨论,大家最后都认为是重庆九龙坡(也就是杨家坪)的西郊村。
随即,糖果和重庆志愿者圆圆一起去九龙坡的西郊村调查。重庆的夏天,40度的高温,但是遇到的好人真多。调查到西郊村已经分为4个村,,每个社区的工作人员都很热心的帮助调查幼儿园的老教师,但是很多年事已高无法表述。而且城市化很快,很多地方都无法重现。到了中午,志愿者在银行的椅子休息了一下,下午接着又去杨家坪派出所,徐勇警官也帮助我们调查的整个重庆市所有郑钱(谐音郑权·曾权,曾前)十多个,魏书琴,(谐音魏素琴,魏熟琴,魏熟清·····)的60年到65年的女性总共192个。任务艰巨,但是志愿者们没有放弃,逐个排除。
7月28日,杨晓娇按捺不住寻亲的迫切心情,亲自来到重庆,重庆志愿者圆圆和木脑壳全程陪同,带着杨晓娇一起去重庆西郊村,几个社区都寻找了,没有收获!还去了档案馆和九龙坡的管委会调查,善良的重庆人民都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警察也帮助她采血入库,一路上都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糖果联系了重庆电视台630栏目和重庆商报来跟进报道了杨晓娇寻找父母的事情,希望亲戚朋友们看到后能够增加找到父母的机会,但是都没有回音。
伤心的女孩带着不尽的无奈回到了云南,志愿者们却没有放弃,一直调查,先后调查了重庆江津地区广兴镇有个西山村,重庆大渡口区。11月份,重庆志愿者在一个活动的时候,糖果给志愿者开心和高山流水重新讲了杨晓娇的事情,开心和高山流水听了很激动,第二天就出发去重庆大渡口区一个很疑似的人,很多地方
8月29日 网友大河余波提到了“四川成都市崇庆县西郊村”,并且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得到了很多志愿者的认可。至此,志愿者在地点认识上分成两个观点-----重庆市、崇州市。
同时,重庆志愿者开心和高山流水也在紧张的实地调查,他们拍了很多杨晓娇描述地方的照片,希望能够让孩子看到照片回忆起家乡的线索。
11月16日,开心等志愿者经过走访和实地拍摄,带着一路风尘,回到家中,把采集到的线索跟糖果、红黄凤凰等进行了情况通报:疑似爸爸叫郑权,67年生,坐过牢,身上有伤疤,父亲似乎叫郑胖子,跳井死的……线索竟然出奇的一致。开心连夜把拍摄的照片上传到帖子里,并准备联系杨晓娇通过上网进行辨认……群里的志愿者似乎看到了曙光。
第二天,也就是11月17日,开心设法联系到疑似爸爸郑权,出乎意料,对方一口否认。紧接着又排除了另一个相貌很像的疑似爸爸曾权。至此,重庆市的线索陷入停滞,但是几位重庆的志愿者想到,可能是出于顾虑,“爸爸”不敢或者不愿意承认,还得通过邻居和知情人进行核实,并且还要等杨晓娇看过照片。红黄凤凰此时开始琢磨:杨晓娇的出生时间大致是83年至85年,而疑似爸爸是67年生,从常识和惯例来看,似乎不对。但是,那么多线索巧合,莫非,他也是人贩子?!带着种种疑虑,红黄凤凰又对帖子内容进行了梳理,对于另一个“成都市崇州市”的观点,愈发地表示认可,并且通过百度地图搜索到该市金带街附近有个西郊村,附近有河流,和大河余波所说一致。于是,求助警方资源给与帮助,在崇州市范围进行查询,发现金带街确实有个1963年出生的郑全,并把这条疑似线索迅速通报给成都志愿者“老中医”,老中医立即通知另一名崇州市志愿者俊哥哥进行核实,时间不大,信息传来,这个线索就是杨晓娇的亲人!
11月17日,老中医坐堂在论坛注意到了红黄凤凰于7月20日发的杨晓娇的寻亲贴,看到了重庆志愿者带着杨晓娇到重庆寻亲时所走过的坡坡坎坎所拍摄的照片,不禁为重庆的志愿者为杨晓娇找到亲人所付出的努力所再次感动。同时,老中医坐堂注意到志愿者“大河余波”8月29日的分析。在分析中,他将杨晓娇寻亲的最终目的地锁在崇州的西郊村,老中医觉得他分析的十分在理,同时他根据在重庆生活了半年的经验提出一点印证大河余波的说法,那就是重庆的地形根本不适合自行车的骑行。所以,他也非常赞同将寻亲的最终目的地确定在崇州。
17日中午,老中医坐堂找到了四川群的崇州志愿者“俊哥哥”商议,他们决定在重庆志愿者在重庆搜索的同时,他们从崇州也同步进行搜索。俊哥哥也决定安排时间到西郊村去打听。
11月18日上午十点,红黄凤凰给老中医发来明确信息“有重大嫌疑:郑全 63年生人 四川成都 崇州市崇阳镇金带街***号,离婚有女郑杰 85年生”老中医立刻想到通过当地的居委会核实情况。经网络搜索,查到了金带街居委会的电话,但打过去,空号。于是,再次查找崇阳镇政府的电话,打通以后说明目的,对方回答说,金带街现在进行了改造,街道分属两个不同的居委会管理,不知道所说的这个地址属于哪个居委会,同时给了老中医其中一个唐安西路居委会的电话。
老中医马上和唐安西路居委会取得联系,接电话的一个姓査(音zha)的同志接到了电话,他不知道信息里提到的金带街136号是新号还是旧号,如果是旧号的话,现在应该是160多号了,让老中医去那边问问。就在他要撂下电话的时候,老中医问了一句(事后证明,这句话让这件事少走了很多弯路):你认识一个外号叫“挣钱狗”的吗?没想到这个查书记当时在西郊村当主任(现任的唐安社区的书记)当了十多年,他回答知道,并提到了是有这么一个人,老中医接着问,他以前的爱人是不是叫魏书群?回答也是肯定的。老中医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个劲的说感谢。
撂下电话,老中医立刻在群里发布寻找到杨晓娇亲人的消息,并决定马上亲自动身去崇州核实进一步的信息。仅用一个小时,他就到达了50公里以外的崇州金带街,正如镇政府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金带街楼房林立,正在进行改造。老中医经过几番打探,才找到了在一个角落里办公的唐安社区居委会,因为已经过了中午,社区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一个骑三轮的师傅告诉老中医,下午两点居委会才上班。让老中医等。
简单休整后,老中医四处打听,终于在一个守公共厕所的老大娘那里,打听到确实有外号叫“挣钱狗“的这么一个人,是在西郊四队。但以前属于西郊四队的地盘,现在已经是整齐的街道了。她是西郊三队的人,不知道具体情况,让老中医在附近再打听打听。并说在前面街对面一里多地的地方,西郊四队的人住得比较多。
当老中医陆续打听到第六个人的时候,守烟摊的告诉他,旁边坐着的这个九十多岁的大爷就是原来西郊四队的人,当再问“挣钱狗“这个人时,老人很激动,说早就不在了,他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几岁的女儿,都没有回来。至此,老中医非常肯定,崇州就是杨晓娇的家乡!
听说有人找“挣钱狗”,旁边一下子来了好多人,都在不停的询问,老中医才得知,“挣钱狗”的真名叫郑全,孩子的出生时候取的名字叫郑杰,大家经常叫的是郑娇娇。周围很多人都知道郑娇娇和郑全失踪的消息。这个和红黄凤凰提供的信息不谋而合,并不断说出关于郑全的各种事情,老大爷的晚辈告诉老中医,这个女孩子的妈妈到处都找遍了,还在成都电视台,外地的电视台都写过很多的信,甚至好像到电视台都去登过寻人启示。听有人说在云南的玉溪看见过郑全带孩子进了一家餐厅吃饭,孩子的妈妈甚至亲自都跑了几趟玉溪去找。但都没有结果。孩子的妈妈现在都没有结婚,一直在等着他们父女两回家。郑全走的时候,把家里的房子以8000块钱卖了,所有的衣服,照片以及值钱的东西都烧掉了,旁边一位自称是娇娇的婶娘的人说,还是自己喊人去救的火。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听说郑娇娇寻找自己的父母,大家马上兴奋起来,一个自称是娇娇的表姐,马上打通了娇娇妈妈的电话,妈妈说马上赶过来,十分钟后,娇娇的妈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表面的平静都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在经过与老中医核实后,她十分肯定的说,杨晓娇是自己的女儿郑娇。
为了得到进一步印证,老中医坐堂提出想看看她以前寻亲的资料,她说放在3公里以外的家里了。在回她家取东西的车上,她不停的流泪,一路上不停喃喃的说:我的娇娇要回来了,我的娇娇要回来了。岁月的沧桑印在她那刻满了皱纹的脸上,年轻时候爱美的她,此刻却头发蓬松,面色惨白。很难想象,一个在如花般年龄中失去亲人的她是怎么样度过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和合家团聚的节日的!
她边走边告诉老中医,房子是自己租的,当年郑全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走的时候还欠了点债,家里头值钱和不值钱的东西都被那把火烧掉了。打开她出租的房子的门,家里非常简陋,在家里的卧室的木柜子上赫然摆着一个铁箱,她打开铁箱,拿出一叠纸,递到老中医手里,这是她2007年写给湖南卫视《真情》栏目组的求助信,整整十一页。老中医看到那个箱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孩子的妈妈把贵重的东西放在铁箱子的原因,那是对火的恐惧呀!有种说法叫家丑不可外扬,在这封信里,她把娇娇和郑全出走前的点点滴滴都细细的描写出来了,就好像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清晰,那么详尽。一个爱美的女子,为了寻找失散了十八年的亲人,不惜将家丑都如数列出。看得老中医眼框都红了。
老中医坐堂一回到成都的家里,立刻将这些信件做了扫描上传,他想让所有的宝贝回家网站的志愿者们,还有无数为杨晓娇回家而努力过的素不相识的朋友们看看,一个伟大的母亲,在面对家庭变故时候的那份执着和憧憬。
就在我誉写这个案例总结的时候,我得到消息,杨晓娇的妈妈及其他亲人已经接到中央电视台《法制的力量》栏目组的邀请,去北京参加节目。她们将站在中央电视台一号演播大厅,让十三亿国人见证她们的团聚。让我们祝福她们!
寻亲就是一场接力比赛,每个分布在祖国各位默默无闻的志愿者都是比赛的参与者。作为杨晓娇寻亲接力赛的最后一棒,我非常荣幸。我这最后一棒的送出,正是由无数在全国各地的不能一一列举姓名的你们用无数个夜晚和白天的努力换来的。或许,人们只看到最后一棒的传递者,但大家都明白,参与这个接力赛的谁都很重要。
感谢宝贝回家网站,让我们生活在一个由无私的爱组成的大家庭里,为这个社会的美好尽情挥洒我们的青春与活力。
在此,请允许我代表她的家人向你们表达由衷的谢意。谢谢你们!
重庆-糖果、开心、老中医坐堂编辑整理
(重庆商报网上链接: http://cq.cqnews.net/html/2011-08/05/content_7627880.htm